2021年11月，百度Apollo和小馬智行成為北京首批獲批商業化試點的企業，近日這兩家企業又前后腳“秀出肌肉”，其中百度旗下Robotaxi(自動駕駛出租車)服務平臺蘿卜快跑宣布，2021年三四季度訂單量超30萬，現已在重慶、陽泉試點商業化。小馬智行完成了D輪融資首次交割，將把資金用在Robotaxi車隊規模擴大及商業化部署等業務。

北京商報記者發現，目前用戶只需要花費2-5元，就可以支付一個原價20多元的Robotaxi訂單。企業在逐漸減少對用戶的補貼，但距離原價還有不小差額。不過，按照摩根大通的預言，蘿卜快跑將在2022年達到拐點，在2025年實現盈利。這比百度CEO李彥宏提出的“2025年無人駕駛技術會進入規模化商用階段”的觀點更積極。至于原因，則和政策層面的快速推進和創新不無關系。

慢慢減少補貼

從免費體驗到付費乘坐，家住亦莊的余女士一直是蘿卜快跑的用戶，上下班通勤是她的使用場景。2021年11月底，蘿卜快跑試點商業化當天，余女士為一個3公里多的訂單花了1.68元。近日，她告訴北京商報記者，同樣的訂單現在需要3塊多。

根據蘿卜快跑客服提供的信息，“亦莊地區計價方式：起步價18元+里程費用4元/公里，同時享受活動折扣”。按照余女士的上下車站點，北京商報記者隨機體驗，蘿卜快跑頁面顯示：預估價2.24元，已優惠20.16元。余女士向北京商報記者直言，“如果要花7塊多，我就不會再用了”。

對此，百度Apollo相關人士向北京商報記者直言，“蘿卜快跑剛開始收費比較低，但價格已經漲了一次了，用戶規模依然在增加。所以，在保護用戶體驗的情況下，會適度通過調整補貼進行平衡，補貼和價格就是一個平衡的方法，逐步會接近一個平衡點”。

和蘿卜快跑一同獲批商業化試點的還有小馬智行。和蘿卜快跑相比，小馬智行的計費略復雜，分為一口價和實時計價。

“目前小馬智行在亦莊采用一口價4.9元的計費規則，車隊規模維持原來的20輛。”小馬智行公關部相關人士表示。實時計價是起步價18元;里程費在高峰時段是3元/公里，普通時段是2.6元/公里;時長費在高峰時段是0.9元/分鐘，在普通時段是0.7元/公里。

除了蘿卜快跑和小馬智行，文遠知行也進行了商業化試點階段，不過這家企業以廣州為根據地。北京商報記者從文遠知行市場公關總監區錦燕處了解到，“初期為了吸引市民下載WeRide Go App體驗Robotaxi，我們會有一些市場活動，慢慢大家習慣了，優惠逐步減少，但不免費。收費水平是和廣州一般的出租車一樣，起步價12元，每公里2.6元”。

商業化試點變多

自從Robotaxi針對用戶開放，每到特殊的節點，自動駕駛企業都會披露訂單量、里程等數據。

近日，蘿卜快跑披露，在亦莊載人測試示范運營的半年時間內，車輛數量、站點密度、訂單密度增長超過50%，單車日均完單峰值28單。2021年四季度，蘿卜快跑載人訂單量21.3萬單，環比增加近1倍，去年三四2個季度獲得超過30萬訂單。

來自小馬智行相關人士的數據是：目前小馬智行在全球范圍積累了超60萬Robotaxi訂單。“文遠知行在公開道路上自動駕駛里程超過1000萬公里。”這是文遠知行在2022年1月公開的信息。

回到蘿卜快跑的各項數據，百度智能駕駛事業群副總裁、首席安全運營官魏東特別提到了每日新增用戶，他沒有披露具體數據，但是他透露，“商業化收費之后，每日新增用戶繼續保持良性增長;特別是高頻用戶的比例非常穩定。進一步印證，我們目前在亦莊所服務的用戶是基于真實需求和已形成的使用習慣在使用蘿卜快跑，并且有付費意愿”。

但也有用戶吐槽，主要是針對車隊規模。“希望車多一點，現在打車不好打。”余女士也這樣說。

“這其實是用戶規模增長后，車隊供給、服務范圍相對固定帶來的沖突。需在現有的規定運營區域內，繼續優化站點和調度策略;也需要結合先行區的下一步規劃，增加車隊投放，進一步加大密度。”魏東解釋。

其實，從全國范圍看，自動駕駛的車隊規模和密度已經在增加。除了北京，蘿卜快跑在重慶、陽泉也開始商業化收費運營服務。

小馬智行COO王皓俊亦明確了2022年目標，“在Robotaxi方面，小馬智行將向深圳拓展，覆蓋北上廣深四個一線城市。除北京外，將在更多的城市試點商業化，向公眾提供商業化收費的出行服務，并將在更多城市開展無人化測試”。

2025年或盈利

任何一項新技術、新應用要持續發展，都要形成商業化正循環。正因為如此，從自動駕駛路測開始，什么時候獲得規模性營收或盈利，就是企業、第三方家機構和媒體關注的重點。

2020年李彥宏曾預言，“五年之內,無人駕駛技術會進入規模化商用階段”。近日摩根大通的觀點是：“百度的蘿卜快跑業務將在2022年達到拐點，因為其勞動力成本比率低于傳統網約車模式的司機成本率。蘿卜快跑比普通叫車模式具有長期成本優勢，因為規模化的經濟和技術將不斷降低其勞動力和硬件單位成本。預計該業務將在2025年實現盈利。”

談到是否同意摩根大通的預測，百度Apollo相關人士未直接給出答案，但強調了幾個節點：“2025年是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明確的高級別自動駕駛在限定區里面商業化應用的時間點，2025年相關的管理辦法規則都會出臺，各部委的標準也會出臺，自動駕駛就會從現在的城市級的測試變成國家級的標準化的運行，這意味著：第一，2025年之后城市做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阻力;第二，2025年一旦國家的標準出臺，整個行業的全產業鏈都可以標準化，全環節的成本透明和更多參與者。所以說2025年到2028年之間全產業鏈的成本會大幅下降，這樣的話，2028年到2030年之間，會是這個行業里面商業化的高潮，我們相信這個時間節點應該會能夠看到很多的這樣一個實質性的突破。”

談及自動駕駛的發展時，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江瀚就提到了標準問題，“自動駕駛需要突破技術層面和瞬間反應的難題，市場上參與者眾多，哪個標準能成為最終的標準?當前的法律法規還沒有完全形成對自動駕駛的約束，未來可能還需要進一步修訂”。

在2022年全國兩會召開期間，全國人大代表，北京市科學技術研究院創新發展戰略研究所所長、研究員伊彤也提出建議：“逐步開展部分代表性區域自動駕駛立法的先行先試，快速建立地方和行業技術標準和準入體系，并復制推廣至其他城市。”